第三十章 玲珑舫_渡劫失败后成了剑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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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玲珑舫

  第三十章玲珑舫

  客船如织,千帆竟发,在河流上首尾相接,绵延数十里。

  琼州城也有一大批人马在码头送行。

  白家的老老小小都挤在码头上,仆妇们在麻利地收拾箱笼。

  白老夫人在哭,一旁的女眷给老太太揩泪。

  只有一个金光灿灿、锦绣彩衣的青年在无奈地笑。

  宁怀玉英俊的脸上总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,但他的话语又有着别扭的温柔,“外祖母,您别哭。我每年都会回来,明年我不就又回来了嘛。”

  白大夫人和白二夫人各在一边搀扶老太太的胳膊,白大夫人向宁怀玉使使眼色。

  宁怀玉又笑嘻嘻地,他戴着华丽的金冠,金冠和他的笑容一样明亮夺目。

  他附在白老夫人耳边,悄悄说,“等我找到她,一定把她带回来见您。”

  白灵珊重新转动望远镜的方向,宁怀玉的身影已经完全瞧不见了。

  宁怀玉听到这唤声,不顾众人的愕然,也招手喊道,“白灵珊,明年我回来你可要长高点,不然我才不要和小矮子玩。”

  白九小姐再不顾闺阁千金的礼仪,跑到码头尽头,冲宁怀玉喊,“七哥,明年一定要回来啊。”

  她还有句话没说完,明年她就及笄了。

  玲珑舫和宁怀玉的船队一个向北,一个向南,擦肩而过。

  宁怀玉哎呦哎呦地叫唤,看到白老夫人试探的目光,低低道,“您别怕他。姓陆的就是纸老虎,他想要回玉都还不是得借我的东风。”

  他没有动作,甲板上的风吹得太凉。腹上那道刀伤很重,绷带依然在不停地渗血,他转身,重新回到船舱。

  白二夫人耳朵好,听到这话,促狭地笑了一声。

  纸老虎被踩了尾巴,还是蔫蔫的。

  他歪歪头,看见码头边白九小姐像兔子般红了眼睛,明明船队已经走远了,她还拿着他给送的望远镜在望。

  这才配得上他,宁怀玉得意的笑,撩了撩衣袍。

  但她相信他会回来。

  但围观的百姓都惨白了脸。

  她要十四了,可还是一副没发育好的样子,青涩得不能和那个少女比较。

  白灵珊气得脸通红,扑进白老夫人怀里,大家都哈哈笑了。

  好不容易和哭哭啼啼的白老夫人告别,宁怀玉站在船头。

  这是荣王府自己的船,富丽堂皇,皇家威严。

  宁怀玉又腹诽,若不是陆清川太傻,他早就找到她了。不过这样想一想,仙女妹妹竟然就是拿了神剑的那个人,果然够厉害,能够配得上他。

  她咬咬唇,喊声含在喉咙里。

  紫衣卫分成两列,围着一个披了轻裘的青年。

  不远处,崔千刀把刀柄往栏杆一拍,身后的紫衣卫都“唰唰”亮出佩刀。

  船上的紫衣兵卫木然盯着岸上依依惜别的人们,白老夫人瞪了宁怀玉一眼,紧紧捏住他的手。

  这女孩子的眉峰上有两颗对称的红痣。

  这只是在警告,在吓人。

  “千刀。”陆清川唤了一声,他的语气依然没有丝毫情绪起伏。

  陆清川还是一身华贵的紫袍,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更加苍白阴郁,他静静看向被家人们簇拥的宁怀玉。

  但透过望远镜小小的镜面,白灵珊看见玲珑舫的甲板上站了一个白纱绿裙的窈窕少女。

  他话里的笑意止都止不住。

  她红着脸,悄悄探出头,继续拿望远镜去望。

  这简直不像陆清川啊。

  她只看到宁怀玉船队的一点儿尾巴,另一个方向驶来一艘华丽的船舫。

  崔千刀瘪嘴,挥挥手,紫衣卫们的佩刀又整齐地入鞘。

  后来,从青春年少到白发迟暮,她等了许多年。

  她最终没有喊出声。

  她是琼州人士,自然认得出这是名满南北大运河的玲珑舫。

  船尾驶出水道,都快看不见了。

  那少女戴着幕篱,风吹过,她掀开一角雪白皂纱,露出皎洁如月的面容。

  宁怀玉摸摸下巴,若有所思地注视陆清川的背影。

  白灵珊瞪大了眼。

  本来是没什么好注意的。

  这不就是七哥心心念念的仙女吗?

  舟月在甲板上等了许久。

  几刻前,朔风非要撇下她,拽着阿狸一起去铺床。

  美名其曰,帮助阿狸在人间历练。

  舟月觉得有些道理,也就放任他们去了。

  可她实在等了许久。

  难道出了什么事?可这玲珑舫确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一艘船舫。

  船舱突然打开,朔风一脸从容地走了出来,身后紧紧跟着踱着小碎步的阿狸。

  阿狸的狐耳被术法隐藏,那只铃铛垂在她的发里轻响。

  她的眼神在控诉,一副欲言又止。

  刚刚在铺床时,朔风不客气地提起她的后颈,她的双腿都离了地。

  少年恶狠狠地威胁道,“别以为你是我的恩人,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一场交易。离她远一点,否则我扒了你的皮做狐裘。”

  他眼里真的有杀意。

  阿狸当时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,浑身都在抖。

  但后怕过后,她又想,堂堂天狐后裔,怎么能被一个凡人拿捏住。

  阿狸很快调整好心情,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神采。

  凡间里有句话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。

  她捏住裙角,故意瑟缩几步,向舟月嗫嚅道,“月月姐姐,我太笨手笨脚,惹了哥哥不开心了。你能不能帮我跟哥哥说句好话,我给他道歉。”

  舟月有些头疼,这两个人这副样子就像是两个小孩在拉架,她在灵华宗也常常遇到这种事。

  于是她拉过阿狸的手,瞥了一眼浑身紧绷的朔风,认真向阿狸说道,“阿狸,你和朔风都是好孩子。他其实,心地很善良。”

  心地很善良?

  阿狸惊得睁圆了眼,心地善良就是动不动要把人扒皮抽筋吗?

  她躲在舟月身后,探出半个脑袋,去瞧朔风。

  少年绷直的身体略略放松,他倚在船头细细的栏杆上,朝水里扔了一颗又一颗石子,又向阿狸抬抬下巴做口型。

  “扒皮。”

  她就知道!

  阿狸立马像鹌鹑一样躲进舟月的怀里,一句话不吭。

  舟月看了一眼朔风,少年表情无辜地摊开手,他刚刚只是在玩水上漂。

  她还想再劝,却有一道妇人的声音传来,“这位公子和小姐,别待在甲板上了,这里风太大,小心着了凉。”

  来者是一个圆圆脸、敦实可喜的船娘。

  船娘的眼神止不住向水面瞟,夕阳映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上。

  “天色不早了,快去休息吧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含糊,“马上……马上,夜里要到孩儿河了。”

  “孩儿河?”舟月问。

  阿狸看到朔风起身,连忙换了一个方向抓住舟月的胳膊。

  船娘没有回答舟月,反而惊叹,“好漂亮的孩子。”

  阿狸看上去只是凡间一个普通的八九岁的小丫头,生得极其玉雪可爱,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
  舟月向船娘温声道,“这是我妹妹。”

  怪不得,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孩子?

  船娘四下瞅了瞅,凑近舟月道,“姑娘,你可要小心啊。”

  这船上有需要小心的东西吗?

  舟月皱皱眉头。

  船娘的声音更低了,“我在玲珑舫上做了十几年工,这孩儿河有妖怪,有水鬼啊。”

  她继续絮絮叨叨地说,“每次经过孩儿河,又恰逢入夜,玲珑舫上就会闹鬼。那鬼最喜欢偷孩子的魂来吃,尤其是漂亮的孩子。不少客人带着好端端的孩子上船,等靠岸不久,孩子就掉魂咽气儿了。”

  “也不是没有客人来闹,但是官府查不出什么。况且我们东家的生意大,花钱消灾,这事儿自然也就没多少人知道。”

  朔风抱胸,冷不丁问,“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?”

  船娘一副无可奈何,赔笑道,“姑娘你这妹妹长得这么漂亮,我实在不忍心啊。”

  她双手擦擦沾了沾油污的围裙,听到船舱里有人在喊她帮工,连忙应声进去了。

  空荡荡的甲板上,阿狸感觉朔风正在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。

  这人绝对是想把她丢进孩儿河。

  她偏不让他得逞。

  阿狸于是紧紧握住舟月的手,低头小声说,“月月姐姐,我好怕。今晚能不能和你睡一张床呀?”

  “好。”舟月一怔,安慰道,“你别怕,我会保护你。”

  她只是在想,天梯断绝几百年,凡间怎么会生了这么多鬼怪?

  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  今夜注定无眠。

  月色寂寂,船舱里静得只能听见翻涌的江潮和碎落的灯花。

  入夜已经很久了,什么都还没有发生。

  舟月和阿狸睡在一张床榻上,小丫头蜷缩成一团靠在她身边,抱着锦被睡得很沉。

  “吱呀”一声,有人推开了门。

  舟月坐起身,掀开秋香色的纱帐。

  少年玄衣玉冠,是朔风。

  他把食指竖在唇边,示意噤声。

  舟月点点头,悄悄绕过阿狸,和朔风一起靠在门扉后。

  过道里,从远到近,来来回回,有阴森森的女声在呼唤。

  “孩儿啊,孩儿啊,你在哪里?”

  这就是那个水鬼?

  舟月敛眸,好像有些不对。

  突然,“砰砰砰”的敲门声急速响起。

  是那船娘熟悉的声音。

  她惊恐道,“公子小姐,快救救我。”

  “那鬼,那鬼要来了!”

  船娘胖胖的身影映到门棂上,她浑身在颤唞,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。

  舟月眸光微动,她终于知道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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